這這這……這回真是小刀揦屁股開了眼。這咋冒煙了呢？”
發小揉著眼睛，震驚到眼珠子快蹬出來了。
盯著冒煙兒的氣孔，伸手去摸。
燙得哦喲一聲，又把手給縮了回來。
劉有成看得哈哈大笑，就這土鱉樣兒，跟頭兩天自己初次看到自熱鍋時一模一樣。
“沒遇到過吧？這可不是江湖上騙人的戲法！”
“這真能煮出米飯來？”
“急什么，待會兒瞧著就行咯。”
劉有成揣著手，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。
他那發小，好歹也是個小將軍，這回跟個陀螺似的，圍著一個冒煙的塑料盒子轉圈。
劉有成還想宣揚一下天神大人的教義，準備說點兒什么。
未及開口，就被發小抬手打斷。
“等等，你啥都別說，讓我好生瞧瞧這玩意兒到底視作何物？”
“瞧吧瞧吧，你愛瞧就讓你瞧個夠。”
一個方方正正的塑料盒子，冒著熱氣，放在深山老林中的一塊光滑的石頭上。
跟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卻又十分真實地出現在這里，讓人捉摸不透。
山林間，鳥獸作鳴，不知時間流逝。
轉瞬間，一刻鐘過去了，自熱鍋中的煙也漸漸小了。
劉有成這才說道：“好了，可以開鍋了。”
這發小帶著幾分期待，打開了自熱鍋，看著一股熱氣蒸騰而起，差點兒又被燙到。
隨之而來的一陣米香直沖鼻孔，噴香的滋味比現在任何品種的稻米都要香糯百倍。
“神了！真能把米飯煮熟？”
“要不你嘗嘗？這么好的大米，在凌霄城都是只有女帝陛下能吃的，這么大一盒我偷摸著帶來給你，你就偷著樂吧。”
“不會有毒吧？”
“你愛吃不吃，你不吃給我。”
“別，我吃！這么香的米，吃死了也甘心吶。”
發小嘗了一口，配上贈送的預制菜，滿口地化學添加劑，那是一點兒都不嫌棄，感覺快吧舌頭都吞進去了。
“好吃好吃，真好吃。你們凌霄城的生活過得這么好？竟然有這種伙食？”
“上次傳訊與你，說凌霄城中有天神相助，賜了軍民米糧。你就是不信，非說是女帝事先藏米，以天神為由來振奮士氣。現在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。”
發小吃著自熱鍋，漸漸陷入了沉思。
“難道真有天神？”
“武兄，你我本是同鄉，一同參軍，雖然幾經輾轉各自為營。兩國大勢，不是我們這樣的小兵能左右的，但不論怎么說，你我兄弟情誼仍在。在凌霄城要破之際，你愿意拉我一把，替元軍立功，而我亦非無情之人。既然知道了凌霄城內有天神庇護，大宋氣數未盡，當然是要告知與你的。”
發小受眾的筷子停下了，眉頭漸漸驟起。
“如今宋朝天下已經盡歸元軍，只有凌霄城一座孤城，怎生的氣數未盡？”
“天神大人親口說的，這還能假？”
“你見過天神？”
“當然見過！”
“天神是何模樣？”
“天神在柜中，生得俊朗非常，儀表堂堂，只是衣著有些怪樣，不似尋常人。”
說起天神大人，劉有成來了興致。
三日前跟天神大人近距離見面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。
之前見發小在信中言之鑿鑿，說凌霄城的糧食是事先藏起來的。
劉有成還真信了。
覺得女帝陛下是要帶著全城百姓一起跟大宋陪葬，所以才當起了內應開始散播謠言，也是怕自己和凌霄城的百姓們死在了謊言之中。
現在，見了天神，還見到了天神大人的神跡。
劉有成對天神和大宋氣運是深信不疑。
劉有成與他發小叫武行，兩人也是真有情誼，傳遞消息都是為了對方不要在戰爭中慘死。
說到現在，武行也開始動搖了。
劉有成趁熱打鐵，繼續說道：“別看現在大宋只有凌霄城一座城池，但今時不同往日，現在有了天神大人的幫助，宋元格局馬上就要發生逆轉。現在倒戈還來得及，現在站在元軍一方，就是跟天意作對，這不擺明了是送死嗎耳？”
古代人最怕的就是天意，天意在哪兒，民心就在哪兒。
武行聽完，忽然汗毛倒豎：“不知不覺中，自己竟然站在了天神的對立面……”
“兄弟，現在棄暗投明，及時回頭，還能將功補過，否則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感謝告知！差點兒釀成大錯！”
武行一拍腦門兒，看著手里的自熱鍋，猶豫了一下，咬牙道：“今日吃了天神大人的米糧，以后就是天神大人的人了。只是我總不能自己一人投靠，我手底下還有一批生死兄弟，我不能看著他們白白送死。”
“此次出來我還帶著天神大人的囑咐呢。”
“天神大人還有囑咐？”
“讓你聯合投降的軍隊在戰斗之時臨陣倒戈。”
武行一聽眉頭皺起：“這就是為難人了，我一個不入流的降將，手下兄弟不過百十人，就算倒戈也起不了作用啊。”
“我大宋的軍隊是被迫投降，只要告知他們大宋還有救，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心系大宋，原以為大宋而戰的。至于元軍中的一些主要將領，你可以查一查，看看有誰能被重金收買的？”
“城外駐軍之中，有我大宋的舊部三千人，元軍主力還有一萬二，各部將領十余人，其中有一個叫耶律鴻鷹的將軍，酷愛珍玩瓷器。每次攻打入侵一座城市后，他都會將當地的珍玩古瓷收藏起來，多不勝數。而且此人極貪，斂財頗多。如果要收買元軍將領，此人是最有可能的，只要給出足夠滿意的價格，別收倒戈，就算是取下草原可汗的人頭也不會皺一下眉頭。只是……凌霄城一座彈丸小城，能拿出什么值得他心動的籌碼呢？”
劉有成自信一笑：“別人或許拿不出足夠的籌碼來，但別忘了我們現在有天神相助，只要他夠貪，天神總能滿足。”
“以我所見，普通的金銀不能滿足他的，他就喜歡奇珍，要無價之寶，最好是瓷器，他最獨愛。”
“我都記下了，三日之后我們再在此處碰頭，到時候會給你談判的籌碼。”